2016年3月7日 星期一

三度赴印- 2/10 Day0 出國前的呢喃

這是一趟和原本不一樣的旅行


這趟旅行,和我想像的不一樣。

我們原先的計畫是,要送出第一批人參與深度旅遊,然後把這些錢拿來改善印度當地的貧窮與失學問題,而旅行對旅行家的價值是看見,走出框架,看見多元與混亂,並且知道其實自己擁有的選擇並不像社會所投射的這麼貧乏。

團隊的人很努力,我們拚了一個學期,密集的思考、密集的討論以及不停歇的會議紀錄。
最後我們的成就沒有達成,但我們的目標卻在過程中不斷的實踐。

或許是時間還沒有到,所以命運選擇讓我放慢速度,而給我了這個結果。

而這個結果我在一開始是難以接受的,沒有旅行家,彷彿全部的過程都被推翻了一樣,即便當時我很努力的讓自己專注在"價值"上,卻難掩"成就"沒有達成的難過與低潮,而後才明白原來我沒辦法非常純粹的只滿足於每個當下的實踐,我還是期待未來的成果,即便未來的可能性從來不屬於當下的我,但我還是期待著。

我是個很怪的人,心理學實驗會告訴人們,假如你做一件事情嚐到苦頭時,你通常會拒絕在做同一件事情。

這是因為人們檢討著外面的"事情",卻不是檢討裡面的"苦頭",而我這個人或許有一點偏執,越讓我難過的事情我越要嘗試(但我不敢玩雲霄飛車xdd),讓我想起之前朋友都說不能和女朋友談政治,但那時我就偏要和我女朋友談政治,結果每次都會吵架,但有趣的是,每次吵架後都會學到一些事情,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,有一種盲目的信仰,覺得痛的事情在思考中會漸漸甘甜。

抓住當下可以實踐的幸運,然後對未來抱持著期待,而在期待落空的時候理所當然的難過,然後再從難過中站起來,繼續對未來抱著期待,這是我的個性。

最後這趟旅行和原先想像的不一樣,我抱持的期待被瓦解了,難過後,回歸實踐當下,我思考著在這個寒假我到底還能做些什麼?

然後我們改變了目的,我們決定自己跳進去這次的旅行裡,親自體驗我們想要提供的"深度旅遊"(看見的服務),同時也去印度和Biswajit討論旅行以及釐清這一年來只有書信往來所造成的誤解。

旅行的目標改變了,但是核心價值不曾改變,我們把原本的成就轉變成過程,然後繼續抱持著對未來的憧憬,實踐著。


出國前待在家裡


從過年前我就一直在想,我應該要先來準備些什麼,但是一直都沒有勁,也不想勉強自己整理些什麼,所以就把事情一直擺著,也當作是給自己休息。

而每當我的步調變慢或是漸漸有些停滯的時候,我就會想起一些過去,而反省那些過去往往可以讓我得到一些東西,但也時常讓我陷入一種憂鬱中。但我就是一個很喜歡找苦頭吃的人,所以越是痛的東西我越會故意去想他,直到我把他想通為止。

我發現阿木對我的態度改變了,前兩次出國,阿木都會提醒我要帶這個要帶那個,然後一定要我在他面前把所有的東西都點過了他才會放心,但這次他沒有問我要帶什麼,只提醒我一些事情。

春節回家的這段時間,我們之間少了一些提醒,但是多了一些分享。

我想起來那天我媽一如往常的提醒我每一件事,那時候我和他說了我的想法。
「為什麼你總是要一直提醒我這些事情呢?我覺得你除了提醒我之外,都不和我說其他的話了。」

我之前在台北的時候就在思考,思考阿木到底是怎麼樣的人,但我發現很可怕的是,我根本不認識我阿木,我不知道我阿木的過去,我不知道我阿木發生過什麼事情,我只知道我阿木很關心我,他會一直提醒我要做什麼,但我卻從來不認識他,他就像是在我生命中很關心我,然後陪伴我走過很多很多年的陌生人一樣。

「我想知道你每天遇到了什麼事情,有什麼好玩的,有趣的,新鮮的,難過悲傷的,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這些事情,我不喜歡聽你一直提醒我各種事情。」

我覺得這趟回去,媽媽比較不管我了,但是我們的距離沒有變遠,因為阿木開始和我分享她的生活了。


關於明信片


前一天,我坐在書桌前,思考著去印度要做的事情,其中一個目的是-體驗深度旅遊。
我思考著旅遊的意義,我明白那是"看見",而我很習慣透過比較差異來看見一件事情,於是我就思考,以我的角度來說,我有兩層意義上的差異可以讓我看見:

第一種是文化差異所帶來的"看見"
印度的___和台灣的____很像,但是不一樣,而_____不一樣,因為____

第二種是想像與現實的差異所帶來的"看見"
我原本以為印度是____,但我實際到了印度,才發現原來印度是____

而我思考到這裡,想到:
為什麼要侷限在自己的想像呢?我可以問問我身邊的那些朋友阿,他們對於印度一定也有很多不同的想像,那我乾脆開個表單,一方面蒐集他們對於印度的想像,一方面也可以和他們分享我看見的印度。

而有了他們的想像,我在思考上有了附著點,能夠更便利的聚焦與思考。
然後我在表單裡新增了一個欄位,我想知道大家想對我說什麼。


三度赴印度


前年,第一次去印度,那時我對自己的目的也不是很清楚,雖然名義上是去做志工的,但我仍然有很多很模糊的感覺。
因為模糊的不知道目的,因此我模模糊糊的就去了,也模模糊糊的就回來了。
出國前,我沒有大張旗鼓地告訴大家,我反而很害怕別人問我要去做什麼,因為那時候我回答的答案往往連我自己都不懂。
結束後,帶回來的是一大堆的情緒以及困惑,而那時卻又沒有能力表達出來,因為一直想,想不通,想不透,所以陷入一種低落的循環,而那時候對於自己價值的思辨已經悄悄的發芽了。

去年,第二次去印度,那時我帶著許多的情緒,有著對於自己生命的困惑,也有著對於感情的疑問以及Biswajit的夢想,有太多的東西交雜在一起,我沒辦法思考,雖然第二次去的目的比第一次明確,但卻還是模糊的。在各種生命中的困惑交雜一起的時候,我非常低潮,無法思考,那時我甚至不敢和人們說我要去印度,而和別人說的時候也是扭扭捏捏,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別人解釋。

在很後來之後,我才明白有許多事情我只需要對自己解釋就可以了,因為沒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我的過去,因此不再追逐"給別人解釋",而是反過頭來向內心深掘"為什麼我在做這件事情?"

今年,第三次去印度,我把許多問題都想懂了,我明白我自己生命的困惑是什麼,雖然對於感情還是有些困惑,但我現在能夠開朗的面對,而對於Biswajit的夢想,我也更能體會。第三次去的目的極其明確與清晰,我用這段日子以來學習到的這些東西,仔細推敲每個目的,試著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,然後明確的知道自己能怎麼做。因為明白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渴望,我不再害怕別人的目光,也不再害怕和別人分享我的想法,這一次,我很以自己為傲,因為我在臉書上和大家說我要去印度,我和大家說我要去追夢,這時的我已經不害怕被嘲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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