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3月4日 星期五

低潮之後,重新定位

在我決定將Inpack(Inpack是我與朋友一起弄的,和印度相關的創業)從目標,變成手段之後,低潮消失了。

我原本對於Inpack的想法是,我要創業,為台灣人,也為印度人創造價值,而我要以這個維生,我希望我能夠在其中賺到錢,然後不會餓死。

我最初與朋友一起弄Inpack的目的很單純,我希望有人去深度旅行,然後Biswajit他們能賺到錢,回饋給NGO,改善貧窮,捍衛自由,就這麼簡單,但這是看的見的目的,其實在心裡還是隱隱有著其他的目的:我要以這個維生,而這個目的影響我甚深。

直到最近改變了思維之後,我才發現"不會餓死"這件事情竟然影響我這麼深。

那時我總是想:「人在某一個時期,只能專心地做幾件事情。」
因此許多人找我參加許多活動,我都拒絕了,我除了推掉別人建議我的機會,其實另一方面,我也推掉了我心裡面隱隱藏著的一些期待,因為我也有一些欣賞的公司,或是覺得有趣的計畫、想要閱讀的書,我也想嘗試,但我卻告訴自己,我必須專注,專注在這事情上面,這樣我才不會餓死。

今年我已經大三下,我發現我有了深刻的思考方式與價值主張,但卻沒有一個具體而外顯的技能,假如只是這樣並不會讓我很緊張,我更緊張的是:我選擇了肄業而不是畢業,因此並沒有一張公認的文憑能夠證明我的思想或是我的技能,兩個問題一次壓下來讓我很有壓力。

我知道學歷原本的目的是為了證明一個人的能力,只是在現在學歷普遍的狀況下,學歷的證明已經成了形式,他失去了原本應有的內涵,但人們習慣以這樣的形式作為入門的認證,因此若我要向別人證明些什麼,我不能夠只是說我是怎麼樣的人,自行其是的說,而是必須拿出一些足以證明自己的東西。(這是我在一月初將過去文章整理成部落格的原因)

若我沒有明顯的技能,也沒有畢業證書,我必須找到其他東西證明我自己。

那個時候我試著安慰自己(其實是不願意面對),做有價值的事情,就不會餓死,但其實我內心是很不安的。

接著我將我的不安轉移到Inpack上,我想要讓他成為我謀生的工具,而當我將這樣的思考加諸於Inpack上的時候,我就本末倒置了。

原本的目的(以深度旅遊作為實踐同理心、理解的手段,並且改善貧窮,捍衛身而為人應有的自由),之外我多了另外一個目的(我要依靠這個東西才不會餓死)。

而當目的無法一致的時候,行為就會無法聚焦,判斷該怎麼做的時候也會變得不夠純粹。就像是我沒辦法同時要去高雄,又同時要去台北,兩個目的最後的結果是削弱判斷,讓自己走進無以復加的迴圈中。

從印度回來之後,我有大約三~四天的低潮期,那段時間我覺得惶恐,我覺得我失去了一些東西,而我漸漸才發現,原來我失去的是原本的目的,我被自己創造的東西給綑綁了。於是我開始低潮,我發覺不對勁,一時之間卻找不出問題,只能任低落的情緒越發的嚴重。

「萬一用盡了全力,但仍然沒辦法用Inpack維生怎麼辦?」
「啊!只要做有價值的事情就不會餓死拉!」
「我是不是應該花時間去學習更多東西?」
「人在生命中的某些階段只能專注地做幾件事情!」
「可是團隊現在的經營也有著客觀條件上的限制,就算我投入全部的心力也有一定的限制。」
「阿…」

我不斷的在自己的核心價值裡面碰撞,我找不到出口。

「我會不會餓死?」
「啊!只要做有價值的事情就不會餓死了啦!」


「乾,假如你這麼怕餓死,你就應該盡快去學習更多東西,而不是把自己局限在這個地方,與其把時間拿來擔心餓死,不如把這些時間拿來學習!」

我發現我把自己框限住了,我限制自己只能做Inpack,要求自己一定要以Inpack維生,我也不知道潛意識裡,這樣的思維是怎麼產生的。

最後我改變了想法,原本我將Inpack當作我謀生的工具,現在我不打算把它當成我的終點(我的終點是改善貧窮、捍衛容納多元的環境,那是我這一生無法達到的終點),我決定把它變成過程,這是一件充滿意義的事情,但我可以不以他為生,我可以用其他的辦法讓Inpack成為一個自主的有機體,設計一些指引,讓Inpack自主的運作,自主的擴散,因為我不在需要依賴他,所以我能夠還給Inpack他自己應有的自由。

而我放開了對Inpack的執著,我有了更多的時間,我將這些時間投注到學習,讓自己更有價值。

「你不能總是想著讓自己充滿價值(學習),你也要想想怎們幫別人賺錢(為別人創造價值),不然也是一種自私」我的室友這樣和我說,我很感謝他這麼和我說。

他讓我開始思考,有沒有什麼東西,能夠為我自己帶來價值,也能夠為他人帶來價值呢?

而這個答案就是我要的技能。

我決定用這個學期(大三下)的時間好好思考,我想要、而且適合什麼技能,然後從大四上開始,除了繼續對於核心價值的思辨(閱讀與哲學課),也要確定自己要加強的那個技能(能為自己帶來價值,也為別人帶來價值),然後將那個技能練得很強很強,而我至少還有兩年的時間。

覺得自己變的純粹了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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